二十三岁的婉,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,她如同她的名字一般,温婉恬静,纯净无瑕。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称赞她充满爱心,而婉也确实用她的爱心呵护着每一个孩子。她沉浸在那片充满童真的世界里,以孩子的视角去体验生活,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宽容,少了几分苛责。
婉所工作的幼儿园位于海边,附近驻扎着一支武警部队。部队长的小儿子小强恰好就在婉所带的班级。
一个深秋的清晨,婉像往常一样,站在幼儿园门口,微笑着迎接孩子们的到来。小强在一名年轻的武警战士的陪伴下走到门口,向婉问好后,兴高采烈地跑进了教室。那位军人礼貌地向婉点头致意:“你好,我叫陈雪峰,今天队长有事,所以我来送小强。”婉打量起这个叫峰的男孩:浓眉大眼,专注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;刚毅的面容透着军人的气息。她认出,他就是每天带队跑步的那个男孩。“欢迎你来部队玩,再见!”峰说完,向婉挥挥手,转身离去。
婉望着峰的背影,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,既惊讶于这个军旅男孩的阳光率直,又难以忘怀他那双眼睛,或是那富有磁性的声音?
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,洁接受了峰的邀请,生平第一次踏入了部队的大门,真切地感受到了军营的气息。峰的战友们热情地招待了她,并开玩笑地称她为“嫂子”。洁和这些同龄男孩相处得非常愉快。
傍晚,峰送洁回家,告诉她:“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,尤其是听小强说你对他好之后,就更想接近你。在众多女孩中,我更喜欢你的纯真与清新。”峰还向洁透露,他的家在遥远的内蒙古,他从十八岁就参军,至今已有七个年头。
从支队到洁家的路途不远,但他们并肩走了很长时间。他们谈论着各自的工作爱好,以及对未来的憧憬,包括曾经的困惑。洁觉得峰就像是她人生中难得的知己,因为在没有说话的时候,洁的一个手势,峰就能心领神会,或许这就是——默契?
随后的每个清晨,当峰带队跑步从幼儿园门口经过时,洁都会透过窗户向外望去,凝视着峰健壮的身影。生活在军营中的峰,不能随时与洁约会,也不能随意打电话聊天。有两次夜晚,洁拨通了支队的电话,尽管已经熄灯,峰还是在值日战友的掩护下与洁秘密联络。洁抱怨峰说,和他谈恋爱就像是地下党,而峰却表示,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,相知相携,而不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。
一年的时光在洁的琴声中悄然而逝,洁又送走了一批上学的孩子,峰也即将面临年底的转业。在一个休息日,他们相约来到海边。峰搂过洁的肩膀,坐在礁石上。海浪拍打着礁石,激起美丽的浪花。峰的眼神有些忧郁,不像往日那样健谈。洁心中有一种不安,不知是关于峰,还是关于自己。当洁问起峰的转业去向时,峰沉默了许久,说道:“洁,你和我一起回内蒙古吧,我想回到母亲身边。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蓝天、草原、羊群,还有那里淳朴的牧民。”洁的父母曾在文革时期被下放到内蒙古,洁也曾经听父母提起过草原人的豪放热情。当峰看到洁点头同意时,不禁欣喜若狂,随即把洁搂入怀中。
然而,当洁的父母得知峰的专业去向时,却坚决反对女儿的选择。洁不明白,父母曾在那个特定的年代收获了他们的爱情,为什么在三十年后的今天,却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接受那片来自草原的爱?父母说那里有太多的寒冷和荒凉。洁含泪请求父母的同意,但父母的态度依然坚决,洁也劝说峰留在城市,但峰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腊月临近,离峰转业的日子只剩下几天。峰不再从幼儿园门口经过。洁意识到峰是在有意躲避她。她打电话给峰,电话那头传来峰沙哑的声音:“洁,傍晚在幼儿园门口等我。”
傍晚,峰迟迟没有出现,直到晚上,也不见他的影子。那一夜,洁再也无法入睡,一种焦虑伴随着她度过了整个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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